玉慈笑笑生

25

 

忙忙叨叨的战完期中考试，紧接着便迎来了跨年。黄少天和张佳乐还有肖时钦三个人在12月31号晚上的时候火急火燎地奔赴中心广场那边，一边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和面似的同周围的人潮挤来挤去。等于在凌晨12点的时候，江边的礼花伴随着人们铿锵有力的倒数声，夹杂着巨大的轰鸣声在灰暗的天空中开出一朵朵五彩斑斓的金花。黄少天死死的搂住张佳乐和肖时钦的肩膀，扯着脖子往半空中看，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烟花逝去时湮灭的星光。

黄少天喊累了，脖子也伸累了，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拿出手机对着天空噼里啪啦的乱照一通，然后打开微信全部给喻文州发了过去。

喻文州那边还离跨年有一段时间，黄少天呼吸里全是白蒙蒙的雾气，他手指冻得发抖，颤颤巍巍的打下了一串文字给喻文州发了过去。

“新年快乐！我们这里已经12点了！”

黄少天随着人流顺着江边走，张佳乐打着手机在前面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肖时钦也拿着手机在回复着短信。

黄少天的手机一直在“嗡嗡”的响，他拿出来又放回去，收到了一堆拜年的短信，就是没有收到喻文州的回复。

张佳乐回过头揽过黄少天的肩膀，“走，大孙那边儿和几个球队的正大战ktv呢，让咱们也过去！”

黄少天也没什么事儿做，就答应了。等他们坐上了出租车，黄少天还是忍不住去拿手机看喻文州有没有给他回复，可是他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裤子口袋也翻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找到手机 。

黄少天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都开始加速，他一把拍住了正在和司机大叔聊得热火朝天的张佳乐，“快快快，快给我手机打个电话！”

张佳乐被他拍得一惊，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本来还想回头骂黄少天一句，可是一抬眼就看到黄少天一脸的紧张。

张佳乐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黄少天的手机，肖时钦靠着车门睡的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手机丢了？”

张佳乐这时候把手机通话给挂断了，悻悻的冲黄少天摇摇头，“关机了。”

“操！”黄少天打了车座一下，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张佳乐只好安慰他说：“最近正好出新款了，你换个最新的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黄少天没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后面头脑里一片混乱。

丢个手机的确不至于，但是现在这个手机里不仅仅有他和喻文州之前发的所有短信微信，还有两个人之前拍的各种照片。偏偏黄少天心比较大，从来不想着备份什么的，所以如果手机丢了，那么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

黄少天悔得肠子都青了，半天不想说话。

张佳乐说：“要不然咱们回去吧，你也没心情玩儿了吧。”

黄少天摇摇头，他不想因为自己扫了别人的兴致，“都说好了就过去吧，我也没啥事儿。”

 

黄少天第二天就去买了个新手机，这次就不是和喻文州同款了。他顺道去补办了新的手机卡，等插上卡开机以后果然是崭然一新的系统，连他和喻文州的那丁点儿回忆也都没有了。黄少天心里空落落的，又折腾半天登上了微信，果然连微信里面都没有任何的聊天记录了。

黄少天给喻文州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自己手机丢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回复。

黄少天揉了揉头把脸埋进枕头里，等了半天几乎要睡着了。

等晚饭的时候黄少天才慢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喻文州终于回复了他，但是也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手机怎么弄丢了？”

“去外面跨年，被偷了。”黄少天想问问喻文州那天有没有给他回微信，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提起。

“里面咱俩的照片都没了，短信什么的也没了。”黄少天有点儿烦躁。

这次喻文州回复的还挺快，黄少天吃饭吃到一半听到有新消息的提醒，连忙从沙发上拿起了手机。

“没关系，之后我们可以再有很多。”

黄少天突然就笑了，有很多什么？回忆？还是时间？黄少天甚至想到了孩子，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孩子，他抱着手机在沙发上笑了很久，久到他妈都以为他病了，给他冲了一杯板蓝根。

 

过完元旦紧接着就迎来了期末，喻文州那边不打算回来过年，黄少天这边每天依然苦哈哈的埋头在各种各样的考试中。

黄少天数着日历过日子，除了过年前后短短的十天假期，黄少天根本没时间闲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和喻文州聊天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了。

春天并没有如期而至，一股寒流杀死了刚刚企图复苏的世间万物，也杀死了黄少天体内的大部分白细胞。他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每天骑车上下学的时候脸上都能结起一层冰霜。

这几次的成绩还算理想，黄少天报了一个补习班，每天除了在温暖的教室里昏昏欲睡，傍晚和周末的时候还得苦哈哈的坐车去上补习班。

冯宪君拿着几次考试的成绩给班里每个人做志愿的规划，黄少天默默在纸上写下了南方一个春暖花开的城市。

在距离高考最后一百天的动员会上，黄少天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就看到最前面的主席台上有个男孩儿在扯着脖子念发言稿，激动得满脸通红。

换做以前，台上的人一定会是喻文州，但是他走了，自然就会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

于是那个当了万年老二的第二名此刻终于扬眉吐气了，黄少天看着他在上面扯高气扬的样子只从心底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晚上的时候黄少天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和喻文州视频聊天，顺便告诉他自己填了广州的一个学校。

喻文州在对面正戴着眼镜认真的画图，听到他说完以后诧异的挑了挑眉。

“干嘛去那边？”

黄少天扯了扯有些结冰的头发，在被窝儿里冻得瑟瑟发抖，“这边太冷了，冬天我都要被冻死了。”

喻文州在对面好像笑了一下，“你知道广州最近下雪了嘛？”

“什么？！卧槽！”黄少天从床上一跃而起，“说好的永远是夏天呢！我志愿都交上去了！”

喻文州笑出了声，“谁让你不提前做好调查工作。”

黄少天颓然的躺回了床上，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啊。

喻文州低着头画图，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还来得及改吗？”

黄少天摇摇头，“不改了，即使那边儿下雪了应该也比咱们这块儿暖和，而且我也不太想在这边继续待着了。”

喻文州透过镜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愣住了，“为什么？”

“换个环境吧，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家了。”黄少天没去看喻文州，因为他另一个意图是想离开曾经有喻文州的这里。

守着回忆有什么好呢，不如大家都从头开始，正如喻文州所说的那样，一起去创造更多的未来。

喻文州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黄少天怎么想，喻文州未必不能想到，只是多说无益，更何况让黄少天做出这个选择的是他，而先离开的也是他，这是喻文州心里的一个疙瘩，他始终不能忘记。

 

高考结束的那天依旧是稀里哗啦的下着小雨，黄少天听到铃声响起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黄少天把书包随手往背上一挂就顺着人潮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同学们的情绪大体上还是高涨的，毕竟寒窗苦读12年如今终究是暂且落下了帷幕，不论结果好坏如今只想好好的彻底放松一下。

黄少天感觉自己考得不错，哼着小曲儿就往校门口跑，他和张佳乐他们几个人还约好了之后去学校南边儿的串吧搓一顿。

黄少天像阵小旋风一样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校门口，他刚要拐弯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胳膊，脚下的动作就生生地被止住了，整个人往后一仰直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就萦绕在身边，黄少天蓦地往后一扭头，喻文州带着笑意的唇角就闯进了他的眼脸。

黄少天的笑就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甜到了心窝儿里，他强忍住心里此刻就想把喻文州压倒在墙上狠狠亲上去的冲动，不顾身边来来往往的同学，用力的拉住了喻文州的手，指尖都开始泛白。

“你怎么回来了？”黄少天用肩膀亲昵的蹭了蹭喻文州，他们已经分开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再见面却也没有任何的隔阂。

喻文州将他从车水马龙的街道旁拉到了身边，宠溺地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

“回来看看你，考得怎么样，这一年辛苦了！”

黄少天一脸得意的笑了笑，刚想装作不屑的一撇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阵嘈杂的打闹声打断了。

“哎呦，这不是班长吗？”班上的几个男生正巧走出了校门，刚一转头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两人。

“恩，回来慰问一下你们。”喻文州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靠，哥们儿终于熬出头啦！”几个人围着喻文州又聊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边上把嘴角都“嘟”上了天的黄少天。

还有认识喻文州的人也惊喜的走过来打了招呼，眼见着围在喻文州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黄少天拼死拼活的挤出了人群，他还有好多话想第一时间和喻文州说，却只能撇着嘴角蹲在一旁刷微博。

后来张佳乐和肖时钦还有孙哲平他们几个终于慢悠悠的从学校走了出来，黄少天刚想站起来迎上去，没想到对方反倒一个转身也加入了“慰问”喻文州的行列。

等到他们几个终于做到串吧里的时候，黄少天一肚子想说的话已经被他彻底消化干净了。

 

往家走的时候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黄少天在大街上就不老实，追着喻文州就搂搂抱抱的，笑得一脸傻样。

张佳乐都看不下去了，就伸手去拽黄少天。黄少天细胳膊细腿死死地趴在喻文州身上，两人都没穿多少衣服，蹭得喻文州身下都开始支起了小帐篷，一路上遮遮掩掩，只能笑得一脸尴尬。

而黄少天这个罪魁祸首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瞎折腾，等俩人终于拉拉扯扯地走到喻文州家楼下的时候，黄少天突然一反刚才的醉态，眼睛里亮晶晶的，笑得一脸朦胧，“今天我和我妈说班里要庆祝，所以就不回去了，今天住你这儿？”

喻文州拧了一把他的脸，“这一路玩儿够了？你就这么想我？”

黄少天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老子就你想你怎么了？老子想你都他妈快想疯了！赶紧的，上去给小爷暖被窝儿！”

喻文州和他十指相扣，“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黄少天冷不丁儿的被他往后一扯，一脸的不耐烦，“讲真，要不是我最后的那点儿尊严还在吊着自己，我现在就想在这儿把你给扒了。”

喻文州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黄少天伸向他下半身的咸猪手。

“别闹，我是真有事儿要和你说。”

“喻文州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黄少天拿出了撒酒疯的气势歪在了喻文州身上，腻腻乎乎的和他在楼道里亲了半天。

喻文州趁着黄少天捯气儿的间隙，终于捋顺了声音说：“我妈也回来了。”

“靠，你不早说！”黄少天本来还腻歪在喻文州身上，听他这么一说一个鲤鱼打挺的蹦了起来，酒劲儿也下去了大半。

喻文州只能苦笑着和他说：“我早就想说了，是你一直在打断我。”

“靠，真是服了，我回家了。”黄少天郁闷的揉了揉头发，转身就想走。喻文州赶紧拉住他，“跟我一起回去吧！”

“回去干嘛？你妈在家也什么都做不了，你让我看着你干着急？”

喻文州实在是哭笑不得，把黄少天拉回怀里亲了亲他的后颈，“今天就住我家吧，我妈说想见见你。”

黄少天一脸惊恐，“你和你妈说了？”

喻文州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嗯，挺早之前就说了，这次正好回来，她就说想见见你。”

黄少天有些犹豫，又好像有些感动，他转过身搂住了喻文州的腰，轻轻地在他后背上摸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妈同意吗？”

喻文州回搂住他，“开始还不太能接受，后来争执了几次，也就算默认了吧。她被感情伤的很深，所以只希望我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黄少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力的抱紧了喻文州，“让你受苦了。”

喻文州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从来从不只是玩玩儿而已，黄少天，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了。”

黄少天心跳的很激烈，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回响。喻文州带给他的会心一击来得有些突然，他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黄少天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拉着喻文州的手跑到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一圈，用自豪的语气告诉每一个人，他身边这个优秀的男生是自己的男朋友，将来他还会变成一个更优秀的男人。

这种冲动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将黄少天淹没，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幸福得几乎化作泡沫飞扬到半空中。

“傻样儿。”喻文州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拉起了他的手，黄少天也用力扣住喻文州的手，眼里虽有不安，但是满含着坚定。

他们拉着手，没有犹豫的向前走去，如同走向了属于他们的未来。

 

26

 

喻文州和他妈一共要在这边待半个多月，定好了七月初的机票还要回美国。在这期间黄少天一共和喻文州的妈妈见了三四次，从最终还有点儿隔阂到后来两个人竟然能够好似婆媳一般高高兴兴的去逛街吃饭，这一跌宕起伏的过程让喻文州都有些措手不及。不得不说黄少天的确有那么点儿特殊的招人喜欢的技巧，第一次见面就把喻文州的妈妈哄得笑开了花儿，也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的身份。而通过这段日子以来的接触，黄少天也理解了喻文州的妈妈作为一个女人的苦衷以及她想要弥补的心情。

慢慢来，黄少天告诉她，也告诉自己，都会好起来的。

 

高中最后的这个暑假总是特别漫长，被关在屋里辛苦了一年的同学们都撒开了欢儿的到处乱跑，没有一天在家闲着的。

黄少天和张佳乐他们约了几次，计划着之后找个地儿去旅游，不过喻文州倒是没法跟他们一起去了。黄少天之后拽着喻文州去了好多地儿，好像要弥补他们这落下的一年时光。

黄少天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灵感，非要拉着喻文州在烈日炎炎的盛夏午后跑到海边儿去冲浪。

偏偏两个人都是初学者，折腾了半天才只能晃晃悠悠地勉强站直在冲浪板上。黄少天看喻文州左摇右晃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不一会儿就因为一个小浪过来，自己这边一个脚滑直接摔进了海里，搞得喻文州嘲笑了他半天。

一天下来不光没什么实质性的成果，还把两人都累得半死。黄少天躺在暖暖的沙滩上，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喻文州的五指。边儿上走过去几个年轻人直往他们这边看，黄少天反倒示威性地扬起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十指，得意的朝对方笑了笑。喻文州闭着眼睛笑骂他幼稚，黄少天往他身边蹭了蹭，一股脑地躺进了他的臂弯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喻文州，你说咱们俩这样多好，一闭眼再一睁眼一辈子就好像这样过去了。”

“那咱俩岂不是错过了很多东西？”

“错过什么？”黄少天一脸的不解。

“好比说你会错过我每天给你的早安吻，你会错过我送你的戒指，也会错过一场婚礼，还会错过我送的礼物，错过和我争吵的回忆，错过每天和我度过的点点滴滴。”

喻文州突然低下头来笑着看他，“而我并不想错过这些，即使为了达到这些梦想可能会经历一些很艰难的时光。”

黄少天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就你会说。”

 

毫无悬念的，黄少天考上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再开学的时候就要前往广州去度过他的大学生活了。喻文州走了以后黄少天和张佳乐、孙哲平还有肖时钦几个人计划了毕业旅行，一起去了趟西藏，结果几个人刚下了飞机就因为强烈的高原反应而在医院待了好几天。不过到底都是年轻气壮的小伙子，几天后身体恢复了不少，就开始了他们的“朝拜”之旅。

等他们疯了大半个月终于回到家时，一个一个都晒成了古铜色的瘦干猴儿，满脸都是沧桑感。

黄少天还没闲几天又风风火火的去学车，风吹日晒了一个月，等拿到本儿的那天差点儿留下了欣慰的泪水。

这边刚学完了车，学校那边就要到报道的时间了，之后还有开学前的军训。

除了黄少天，张佳乐、孙哲平和肖时钦都没有离开本地，反倒还都考到了一个学校，所以几个人只给黄少天开了个送别会，到最后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眶也不禁都开始发红。

黄少天哭完了这边，回到家又和他妈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了几个晚上。

“跟你说就别往外跑了，到那边儿没亲没故的，到时候万一有点儿啥事儿可怎么办啊。”黄少天他妈坐在沙发上一边儿给黄少天的行李箱里又装了两大包牛肉干，一边儿偷偷的抹眼泪儿。

“妈，不会有事儿的，我就是去那边儿上四年学，毕业还回来呢，你这架势怎么就跟我一辈子不回来了似的。”黄少天眼眶也有点儿红，到底是活了十多年没离开过家，临到分别的时候也有些难舍。

“到那边儿别乱搞，朋友也不能瞎交，要是有心仪的女同学也可以交往看看，你也长大了，有事儿要学会自己做主。”黄少天他爸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妈...我...算了，没什么。”黄少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喻文州的事儿，毕竟当下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黄少天拿不准他爸妈的反应，但是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他还有时间和精力慢慢的让他的父母接受这件事。

 

黄少天最后的高中时代就在他这样风风火火的生活节奏中落下了帷幕，不论是他还是喻文州都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开始，反倒是刚放假的那段儿时光才是他最安逸的时刻。他们偶尔会甜蜜的聊视频，偶尔也会有小的摩擦和争吵，但是这都是生活给予他们的调味剂，不会让他们产生隔阂，反而拥有跟深厚的羁绊。即使他们现在并没有参与到对方的生命中，但是他们的心却永远不会有距离感。

 

大学时候的黄少天参加了学校的篮球社团，又有了一帮新的好哥们儿兼损友。他还参加了学校的学生会，课余时间不是忙着办活动就是忙着社交，生活节奏快得有些跟不上。

他如同万千大学生一样有着最充实的大学生活，也会逃课，也会和同学出去唱歌，也会用一周的时间学会一学期的课程内容，也会在宿舍蓬头垢面的看视频。他的生活平稳而忙碌，每天也会和喻文州断断续续的发一些微信，但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做，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刚刚好。

广州的夏天比黄少天家里那边儿热了不少，而且因为是沿海城市接近迟到的原因，夏天的时候通常是闷热的，黄少天会穿着大背心大裤衩在宿舍窝着吹电扇，不过就连电扇里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但是熬过了大汗淋漓喝冰汽水吃冰西瓜的夏天，就是黄少天期待已久的冬天了。但是广州的冬天到底是阴冷的，也不是黄少天想象中的完全温暖如春，所以黄少天在没课也没活动的时候依旧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做一个安静的美宅男。

 

大一上半学期快结束的一个晚上，黄少天在考试的折磨下昏昏沉沉的复习一整天，深夜爬上床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给喻文州发了几条微信，临睡前刷了一下朋友圈的时候就看到喻文州久违的发了一张朋友圈，底下已经收到了一堆赞和评论。

喻文州发朋友圈从来不会长篇大论的写一堆文字，这点和黄少天正好相反。所以一张图片只配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生日快乐。

黄少天随意的看了看评论，点开图片就看到喻文州手里捧着一个蛋糕，脸上还沾着一些奶油，笑得一脸开心。

他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凑在镜头里，同样都是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里面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外国人，但是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好像刚结束一场生日派对，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黄少天趴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图片里的喻文州笑得毫无防备的样子。他不知道对面是谁在过生日，但是他好久都没看到喻文州笑得这么开心了，看得黄少天都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

他们过着看似相同，却又完全不同的生活，他们身边有着完全不同的朋友，说着对方听不懂的话，做着和对方不同的事。

不过现在的黄少天已经完全不担心喻文州在那边过得会不会不好，也不会担心他是不是会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

喻文州从来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黄少天让他往西，他未必不会往东，他有他的原则，有他的决定，他会默默的安排好一切，然后让你知道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黄少天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在原地平白的等候，他同样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如果喻文州想往东，他想去天涯海角都无所谓，黄少天会紧紧的跟在他后面，直至最后与他比肩。他们的生命里不是只有彼此，却永远会有对方的位置，留给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位置，留给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晚安，文州。”黄少天对着手机里的喻文州说，随即关上了床头的台灯，闭上了眼睛。

一闭眼一睁眼又是一个明天，离他们比肩的那天又近了一天。

离喻文州的早安吻又近了一天，离喻文州送他戒指又近了一天，离喻文州送他礼物又近了一天，离他们每天度过点点滴滴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离他们相爱的日子，又长了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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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敲下第一个字到更新完的今天，这期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有喜有悲，却也都过去了。

我写东西一般都是脑子里有一两个情节，逐渐完善才能成为今天的这个故事。

所以这可能是一个教你用情歌追男神（误）的故事~

谢谢陪我走过这几个月的小天使们，是你们的评论和点赞才能让我有了写下去的动力。

之后的日子会比较忙碌，不过脑子里还有好几个故事还想全部写出来。

让我们下一个故事见，愿喻黄能有无数个完美的结局！